古罗马神话中,爱与美之神维纳斯是一位话题女神。她的私生活有点乱。维纳斯的儿子——爱欲之神丘比特——到底是谁的孩子,说法不一。有说是她的丈夫火神武尔瞰的,也有说是她的情人战神马尔斯的,还有说是众神信使墨丘利的。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小爱神丘比特得到足够多的父爱和母爱:他一会出现在维纳斯和武尔瞰的甜蜜小家里,一会又跑到维纳斯和马尔斯的爱巢里玩耍。
古罗马壁画《马尔斯与维纳斯》 庞贝“大祭坛之家”(Casa dell’Ara Massima)壁画
彩釉陶盘《维纳斯、武尔瞰与丘比特》 弗朗西斯•冼托•维利作于1528年 现藏于墨尔本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
油画《维纳斯、武尔瞰与丘比特》 佛拉芒画家巴托罗美奥•斯普朗格作于1610年 现藏于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维纳斯霸气外露
斯普朗格(Bartholomäus Spranger,1546-1611)是教皇庇护五世、神圣罗马帝国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和鲁道夫二世的御用画家。他将意大利的矫饰主义绘画风格带到北欧,并为鲁本司的巴洛克艺术风格铺平了道路。
心情好的时候,女神还会带着小丘比特来武尔瞰的铁匠铺看看,每当此时,匠神就干得格外起劲:
油画《维纳斯在武尔瞰的铁匠铺》 佛拉芒画家佛朗斯•佛洛里斯作于1560年 现藏于柏林画廊
佛洛里斯(Frans Floris,1517-1570)是尼德兰文艺复兴的奠基人
作为维纳斯的孩子,长着一对小肉翅的丘比特当然也会出现在女神和战神马尔斯的爱巢里:
作为哺乳动物的女神还要给小丘比特喂奶呢!
▲ 油画《维纳斯、丘比特和马尔斯》
卢卡·焦尔达诺(Luca Giordano,1634-1705)作于1663年晚期巴洛克风格
现藏于那不勒斯卡波迪蒙特美术馆
油画《马尔斯和维纳斯》 小帕尔马•乔凡尼作于1590年 现藏于英国国家美术馆
小帕尔马·乔凡尼(Palma il Giovane,1548-1628)是继丁托列托之后的威尼斯画派代表画家。矫饰主义绘画风格。
维纳斯齐整的发型暴露了约会的秘密。而,小丘比特在马尔斯腿边玩什么?
1810年,神圣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弗朗茨二世(Franz Joseph Karl,1768-1835),还把一尊《维纳斯、丘比特和马尔斯》大理石雕塑,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他的女儿玛丽·路易莎和乘龙快婿法皇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一世,Napoleon Bonaparte,1769-1821)。雕塑所表现的维纳斯,作小鸟依人状,依偎在马尔斯身旁,她的儿子小丘比特,则抱着战神的剑站在马尔斯脚下,斜仰起小脑袋瓜看着妈妈,不知作何感想。
大理石雕塑《维纳斯、丘比特和马尔斯》 利奥波德•齐士林作于1808年 现藏于维也纳巴洛克博物馆
拿破仑收到的、来自老丈人的结婚礼物。
漫画《波尼和他的新夫人或一场关于“无事”的拌嘴》
讽刺拿破仑与玛丽·路易莎的政治婚姻
英国画家Thomas Rowlandson(1756–1827)作于1810年
受波提切利创作《维纳斯与马尔斯》的影响,意大利文艺复兴画家皮耶罗·迪·科西莫(Piero di Cosimo,1462-1522)也画了一幅《维纳斯、马尔斯和丘比特》。
波提切利作《维纳斯与马尔斯》(1483) 现藏于英国国家美术馆
皮耶罗•迪•科西莫作《维纳斯、马尔斯和丘比特》(1505) 现藏于柏林国家博物馆
这幅画在构图上虽与波提切利那一幅相似,但一向古怪的画家科西莫还是赋予了画作一些新的内容。维纳斯不再穿着佛罗伦萨贵妇的纱裙,而是半裸着,眼神迷离。小丘比特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一只象征着旺盛情欲的大白兔出现在画面中,趴在维纳斯的屁股上,嗅着小丘比特的手指。维纳斯的脚底下还有一对鸽子,一只代表死亡的蝴蝶悄没声地落在她的膝盖上。
画中的两位成年人都不清醒:马尔斯已经沉沉睡去,他的铠甲和武器都被身后的小天使拿去玩耍,维纳斯也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只有小丘比特醒着,而且神情有点诡异,他望向天空,胖胖的左手指着上面。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还想提醒妈妈。对!是火神武尔瞰!小丘比特看到了火神,维纳斯的丈夫即将到来,上演捉奸大戏。科西莫的这幅画,不再是对以爱息战的理想的表达,而充满了灾难来临之前的紧张气氛,将“红杏出墙”这一主题重新复归一场俗世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