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是什么意思_方文山歌词的特色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是什么意思_方文山歌词的特色

周杰伦,2000年出道,至今在流行音乐界有不可撼动的天王地位。“周氏曲风”以别具一格的旋律和唱腔,极具辨识度,也陪伴了一代80、90后的青春时代。说到周杰伦的歌曲,不得不提他的御用作词人方文山。

有人说,周杰伦和方文山是相互成就的关系。不能否认,他们在作曲填词方面,的确是难得的黄金搭档。方文山的词,随着周杰伦歌曲的流行,传播度极广,年轻群体中,几乎谁都会哼上几句。但盛名之下,难免有人产生质疑。

不少人觉得方文山的歌词确实写得好,但也有不少人认为他的歌词被严重过誉。

虽然大部分人把方文山看做一个作词人,但是他本人却多次表示自己是一个诗人,他认为自己写得不是歌词,而是诗。

方文山所说的诗,其实是一种区别于古诗,近体诗,在现代诗中更加细分的一种诗体,即“素颜韵脚诗”。

所谓“素颜韵脚诗”,有两大衡量标准及特点,一,全诗不带任何标点或外国文字、阿拉伯数字。二,每一行都必须押韵。

方文山除了歌词,自己也写过不少素颜韵脚诗,因为他歌词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这种诗体的普及。

说方文山的歌词,必须结合周杰伦的曲子。周杰伦的音乐走的流行风。按照音乐里的测试,所有的流行歌曲的速度基本是每分钟80到90,跟人的心跳是一样的。即便是周杰伦的《双节棍》,它的律动也是一般人心跳的速度,只不过他多唱了一些16分音符。

周杰伦的唱腔独特,经常吐字含糊,节奏顿挫复杂。所以一般的歌词给他唱,很难唱得流畅。方文山的歌词是根据周杰伦的曲风及唱腔特点量身定制的,从词曲的对称性,吻合度上看,不仅达到了周杰伦所要表达的效果,还有不少润色和加分。

方文山的歌词,基本都是以素颜韵脚诗诗体为蓝本填写,所以绝大部分都在押韵。这也是他区别于其他作词人的特色所在。在韵脚的选择上,他惯用ang,in,ing,ai,ui,ie等韵脚。在出现韵脚字不够用的情况下,还经常用相近的韵替代。比如把an和ang,en和eng,ou和e归为一个韵脚。

而其中,ang,eng,ing这种长韵脚都是方文山的偏爱。一方面长韵脚可以选择的词汇较多,另一方面,长韵脚在韵律上越有延缓语气,适于抒情的效果。

在方文山的歌词里,大部分是押韵通韵,即句句都押韵。如《菊花台》、《止战之殇》、《珊瑚海》、《威廉古堡》。也有的是较少是押交韵,即单句和复句交替押韵。如《雨下一整晚》。还有的是分段落的换韵,及一首词前后会换不同的韵押。如《忍者》、《黄金甲》。

还有一种情况是借鉴律诗里的偷韵,即该押韵的地方有时候不押,而在其他句子里想办法把这个韵补回去,从而保持整体韵律上的节奏。如《我的地盘》、《无双》。

方文山歌词押韵的特色,优势在于让歌词在韵律和节奏上,更利于周杰伦演唱。加上他本身的文采,让歌词精致度和艺术性也大大加强。反观周杰伦自己作的歌词,比如《三年二班》、《梯田》,因为完成度不高,很大程度上减弱了歌曲的出彩度。

方文山除了在韵律上考究,还对汉文学中的修辞手法有非常灵活的运用。如果说韵律学是他的特色,那么修辞学才是他的绝招。

汉文学的修辞手法一共有63大类,78小类。几乎囊括了汉文学写作中所有句子的技术处理。他的歌词里,大量使用修辞手法,比如:

《爷爷泡的茶》中 “陆羽泡的茶,像幅泼墨山水画。属于“譬喻手法”;《小小》中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小小别扭惹人疼,小小的人,还不会吻。”属于“复迭手法”;《东风破》中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属于“转化手法”;《发如雪》中 “我等待苍老了谁?”属于“转品手法;《青花瓷》中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属于“倒装、譬喻手法”;《菊花台》中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属于“析字手法”,其中,“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的析字手法是比较冷门的修辞。“愁”字上面是一个“秋”字,下面是一个“心”字,所以把“愁”析字成“秋心拆两半”就写得十分生动和有新意。

方文山对于修辞的运用,集中体现他的“中国风”歌词里,其中以《青花瓷》、《东风破》、《烟花易冷》为代表。在《烟花易冷》里面,方文山的修辞手法,运用更加密集。几乎每一句都在使用多重修辞手法。

比如开头的: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属于转化,移情手法;“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属于通感,转化手法;“如你默认,生死枯等”属于比拟,示现手法;“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属于反复,借代手法。

中间的: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属于示现,设问手法;“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属于反问,转品手法)

高潮的: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属于转化,示现手法;“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属于转化,借喻手法。这句实际上是隐藏的比喻,把缘分比喻成蒲公英的种子,从而落地生根。

另外,方文山在修辞过程中,惯用临时改变词性,调试新的字词组合形式。比如名词作动词,形容词作名词等。大部分归于修辞中“转品”和“移用”的范围。

他还经常使用“化用”手法,即把古诗词里的名句化写成新句子。

比如:

《青花瓷》中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化的是宋徽宗的一句诗: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烟花易冷》中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雨纷纷”化自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化自杜甫的“城春草木深”。

综合来说,方文山作词有三招,押韵、修辞、化用。因为有这三招,加上方文山本身对于选题,意象的运用有足够的经验,所以歌词的工整性和艺术性,要超于一般的歌词。这种写法类似于简化版的唐诗宋词,既保留了古典诗词里的写意色彩和韵律特色,又接近于白话文的通俗易懂,所以很利于搭配流行音乐进行传唱。

但说到方文山的歌词,到底好不好这回事,必须一分为二,承认他的独到之后,也必须承认,因为他过于讲究字面的雕琢,难免显出匠气过重,从而导致工整度有余的情况下,而灵动性不足。他在有些细节处理中,为了强行押韵,就明显有拼凑和牵强附会的痕迹。

再者,方文山虽然擅长打磨字面上的工艺,但在作词的思想性和内容性上造诣却十分有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是公认的作词高手,却不是大师。

方文山好的作品虽然多,但是烂的作品也不少。他创作的过程,大概以《东风破》为早期,以《青花瓷》为巅峰期,自《烟花易冷》后,步入晚期。晚期作品,如《刀锋偏冷》、《红尘客栈》等,基本都属于烂作,乏善可陈。

由此,有人说随着周杰伦流行趋势的消退,方文山的时代也已经式微。而无论是周杰伦还是方文山,都一早就在筹划自己的转型之路,一个兼当演员,一个兼当导演。但他们的电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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