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九头鸟,本是古人比喻狡诈者的形容词。后来逐步演变成为精明能干过人的形容词,以天上九条鸟与地下湖北佬相提并论,这也算是对湖北人特別聪明的一种赞誉了!
那么,“三个湖北佬,抵不了一个九江佬”的说法,又是从何说起的呢?
据说啦,100多年前,从四川到上海的长江水路航运还没有机动轮船,大都是靠扬帆的大船,在江上来来往往如穿梭一般,客货运输业十分盛旺发达。
有一次从四川重庆下来一艘人货混装的大帆船要到上海去。船上有个湖北宜昌商人从四川重庆贩了一批木耳、山笋等干货。途经湖北荆州沙市码头,又上来一个搞长途饭运生意的行商。他带了不少当地土特产品准备去上海卖。
很快船来到武汉,停泊时除了上下众客外,又上来了一个客商和所带的一些武汉出产的货物。过了两天船到九江码头,上来的是一个九江商人,他带了上百箱庐山云雾茶叶和一批景德镇贩来的瓷器,也装上了船。
他们先后上船的这些商人都是把各自收购的富有地方特色的产品运到上海去销售,再从上海采购些适销对路的小五金、日用品、玻璃等物资,然后仍旧乘坐这条大船返回各自的家乡,把货物批发销售出去,从中赚取差价。
再说,那个时候长途乘船的人大都是以商为主,极少是探亲访友,旅游观光客更是少之又少。船舱里很少有单间,基本上都是通铺,人们睡觉时常常是人挨人。白天坐在船舱里活动的范围又很有限,坐久了想到船码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动一下筋骨都还要轮流排班,要想方设法,要想方便一下,更是不容易,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活动的场所。
常言道:“乘船骑马三分险。”船老板和水手们都很迷信,他们认为,船工们行船安全与否的命运全掌握在风神,水神和龙王爷的手中,因此,除了每次要停泊时都要上岸给龙王庙,土地神敬香祈祷一番。不仅如此,平时船老板还不准水手们在船上打牌赌博,怕引起斗殴失控,影响行船安全!
此外,男女也不能混杂在一起居住,怕好色之徒会有亵渎神灵,后果会造成船翻人亡的大事故。
因此,人们坐在船上人们相对岸上的人更觉单调,枯燥乏味极了,特别是这坐长途船的坐久了,就显得很无聊。所以,乘客只好互相之间侃大山,说说笑话故事,有时还吹吹牛什么的,以打发难挨的时光。
如果是一路顺风顺水,按时到达目的地还好一点。恰巧我们讲的这一条大船,在离开九江去上海的途中。偶然遇到了狂风暴雨天气,大船只能停留在江边,这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此,一时间大家无处可去遛踏,都只能在船上呆着。
不知哪是个好吃的人,突然想白吃人家的,就想出了一个鬼点子:让大家来个吹牛比赛,看看谁吹的东西最高?吹得最高者不出钱,其他的全部出钱,让大家吃一顿打打牙祭。大家一致同意这个点子,那么谁带头先说呢?首先,武汉的湖北佬说,我们的船是从四川重庆下来的,那就按顺序从上到下,先让从四川下来的湖北宜昌人说起。九江人马上附和说好,好,那就继续按船的走向,接着就是荆州人,而后就是武汉人,最后自然是我九江佬了。其他的人也只好附和说好!好!这么定。
于是,那个从四川下来的宜昌人只好怱怱起头说:“我曾多次上过四川峨眉山收购山货,一次性起登上了最高峰,伸手一探,哇塞,离天只有三尺三。”
第二个轮到湖北荆州人说:“我们当地的人说,‘千年的荆州,百年的宝塔,’我们荆州有座接引天神的万寿塔,离天仅有一尺八。”好家伙,他那座塔比峨眉山还高一尺五寸呢!
哦,该轮到武汉的湖北人说了,他说:“我们武汉有座黄鹤楼,半截还在天里头,”他吹得比前面两位的都要高很多,因为他们吹的山呀、塔呀都在天底下面,而他的高楼已上升到天里面去了!
武汉人洋洋得意地望着九江人道:“现在该你说了。”心里嘀咕着,看你还能吹出比我再高的东西吗?前面两个人也都往九江人身上看,他们也都各盘算着,看你这个九江佬还有什么能耐再吹上去?
这位精明的九江商人成竹在胸,不怕他们投来挑衅的眼光,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九江有个八里坡,比天还要高很多。”九江人为什么不说庐山有个好汉坡,比天高好多呢?因为好汉坡早已名声在外,是人人都知道的景点。说八里坡嘛,谁都不知道在九江什么地方?让人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随后,九江人就笑着问他们几个,朋友们,怎么样?不该是我出钱了吧?你们看谁吹得最高呢?哈哈哈…
这下三个湖北佬都傻眼了,再也没办法跟那个九江佬继续吹下去了,于是,只好按三一三十一的比例出钱给四个人打牙祭,让那个精明的九江佬白刷了一顿!
令谁也没想到的是当年闷坐船上的几个生意人,偶尔玩的一场小游戏,却引出了一句流传至今世人皆知的俏皮话:“三个湖北佬,抵不了一个九江佬。”说穿了不是九江佬会吹牛,而是说谁笑在最后就笑得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