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编辑
外文名
Honoré·de Balzac
出生日期
1799年5月20日
去世日期
1850年8月18日
国籍
法国
性别
男
信仰
天主教
出生地
图尔城
民族
法兰西民族
中文名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
学业信息
毕业院校
巴黎大学
职业信息
职业
小说家、剧作家
主要成就
奠基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现代法国小说之父”
作品信息
代表作品
人间喜剧
其他信息
称号
法国批判现实主义巨匠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编辑
现代法国小说之父[3]、代表作《人间喜剧》[3]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Honoré·de Balzac,1799年5月20日—1850年8月18日),法国小说家,被称为“现代法国小说之父”,生于法国中部图尔城一个中产者家庭。
1816年入法律学校学习,毕业后不顾父母反对,毅然走上文学创作道路,但是第一部作品五幕诗体悲剧《克伦威尔》却完全失败。而后他与人合作从事滑稽小说和神怪小说的创作,曾一度弃文从商和经营企业,出版名著丛书等,均告失败。商业和企业上的失败使他债台高筑,拖累终身,但也为他日后创作打下了厚实的生活基础。1829年,他发表长篇小说《朱安党人》,迈出了现实主义创作的第一步,1831年出版的《驴皮记》使他声名大振。1834年,完成对《高老头》的著作,这也是巴尔扎克最优秀的作品之一。19世纪30至40年代,巴尔扎克以惊人的毅力创作了大量作品,一生创作甚丰,写出了91部小说,塑造了两千四百七十二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合称《人间喜剧》。《人间喜剧》被誉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百科全书”。但他由于早期的债务和写作的艰辛,终因劳累过度于1850年8月18日与世长辞。
目录
1大事件2人物经历3个人生活
情感生活健康状况4个人作品
5作品风格6创作特点7人物评价
8后世纪念
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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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9年5月20日
出生
1799年5月20日生于法国中部图尔城。
1819年1月
完成处女作诗剧《克伦威尔》
1819年1月,毕业后,几乎足不出户的奋战一年,完成了处女作诗剧《克伦威尔》。
1829年
真名发表的首作《朱安党人》
1829年,巴尔扎克完成长篇小说《朱安党人》,历史小说《朱安党人》是用真名发表的第一部作品。
1829年 – 1848年
创作开始进入成熟时期
巴尔扎克的创作开始进入成熟时期,即《人间喜剧》时期(1829-1848)。
全部展开
人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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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9年5月20日,出生在图都尔市一个在革命中发迹起来的中等资产阶级家庭里。1803年4月,被送进图都尔的列盖公寓寄宿,他在那里待到1807年。1807年6月22日,被送到旺多姆市的教会学校寄读,他在那里学习到1813年。1814年年底,父亲到巴黎任职,全家随同前往,他被送进以信奉天主教和君主制而著名的黎毕德拉寄宿学校。
1816年11月,进入法科学校学习,其后两年里,他还同时在律师学校见习。1819年4月,从法律学校毕业,他宣布要改行从事文学创作,父母被迫同意给他两年试验期,不久,他开始写作诗体悲剧《克伦威尔》。1820年4月,完成悲剧《克伦威尔》;5月,在家朗读,受到非难;8月,为了争取经济独立,开始转入流行小说写作。
1824年2月,匿名出版小册子《论嫡长继承权》,他在书中维护封建继承权。1825年,从事出版业,其后几年中,他又办过印刷厂、铸字厂等,都没有成功,反使他负债累累。1828年初,与维克多·雨果结识。
1829年3月,长篇小说《朱安党人》发表,这是第一部署名巴尔扎克的小说,也是他第一部成熟作品;同年,还发表了《猫打球商店》《婚姻生理学》《苏城舞会》等作品。
1830年1月,写作中篇小说《高布赛克》,发表短篇小说《刽子手》;2月,观看维克多·雨果的戏剧《欧那尼》在法兰西喜剧院的首次演出,后撰写评论;4月,《私人生活场景》两卷集出版,其中收入《贵族复仇》《高利贷者》《夫唱妇随》等中短篇;5月,发表长篇《关于卡特琳娜·德·梅底西斯》的第三部《两个梦想》和短篇《永别》;10月,发表短篇小说《长寿药水》;11月,发表短篇小说《萨拉金》;12月,发表短篇小说《沙漠里的爱情》。
1831年5月,发表中篇小说《流亡者》;8月,发表短篇小说《不可知的杰作》《红色旅馆》、随笔《一年两遇》、长篇小说《驴皮记》;9月,《长篇和中篇哲理小说》出版,收入这套书中的有《驴皮记》《萨拉金》《该死的儿子》《郐子手》《长寿药水》《不可知的杰作》《一个女人的侧影》《富兰德斯的耶稣基督》等;12月3日,发表中篇小说《戈尔涅里乌斯老板》、随笔《罪行和善行的六个等级》。
1832年2月,发表短篇小说《委托》、中篇小说《费尔米安尼夫人》和《夏倍上校》,收到韩斯卡夫人的第一封来信;5月,发表论文《论保皇党的现状》,四卷集的《私人生活场景》再版,在再版本中他补了中篇小说《杜尔的本堂神父》《大勃尔司》《三十岁的女人》(片断)和短篇小说《钱袋》;9月,发表短篇小说《遭遗弃的女人》;10月,发表短篇小说《石榴居》《并哲理小说》出版(一卷本《戈尔涅里乌斯老板》《费尔米安尼老板》《红色旅馆》《路易·朗培尔》);12月,发表短篇小说《玛拉娜》。
1833年1月,同“一个外国女人”,即爱费丽娜·韩斯卡伯爵夫人开始经常通信;3月—4月,发表中篇小说《费拉古斯》;9月3日,《乡村医生》单行本出版;9月26日,同韩卡斯夫在纳沙台尔初次会面;12月,开始以《十九世纪风俗研究》为题出版自己的作品,收入了长篇《欧也妮·葛朗台》等。
1834年4月,《十九世纪风俗研究》第10、11卷出版;10月,《十九世纪风俗研究》第3、4卷出版,其中有中篇小说《绝对之探求》;11月1日,在《巴黎杂志》上发表了《给法国作家的信》;12月14日,《巴黎杂志》上开始刊登长篇小说《高老头》。
1835年1月,《哲学研究》筇经一版出版,附有批评家费利克斯·达文的序文;3月,长篇小说《高老头》单行本出版;5月,《十九世纪风俗研究》第一卷出版,载有费利克斯·达文的序文;6月,发表短篇小说《改邪归正的梅莫特》。
1836年1月3日,发表短篇小说《无神论者做弥撒》;1月31日—2月,发表中篇小说《禁治产》;3月,发表短篇小说《法其诺·加奈》;6月,出版长篇小说《幽谷百合》;10月,发表中篇小说《老姑娘》;12月,发表长篇历史小说《关于卡特琳娜·德·梅底西斯》的第二节《路德瑞尔的自白》。
1837年2月,发表长篇小说《幻灭》的第一部《两诗人》;7月,发表长篇小说《小职员》;7月—8月,发表中篇小说《钢巴拉》;12月,长篇小说《赛查·皮罗多盛衰记》出版;
1838年9月,发表长篇小说《古物陈列室》结尾部分;10月,作品两卷集出版,其中收有《纽沁根银行》。
1839年3月20日,在给司汤达的信中赞扬他的长篇小说《巴玛修道院》;3月24日,被选为文学有协会委员;6月,《幻灭》第二部《外省伟人在巴黎》单行本出版;8月,发表中篇小说《卡边央王妃的秘密》。
1840年1月,发表中篇小说《比哀兰德》;3月14日,《伏脱冷》一剧初次上演;3月16日,内务部下达关于禁演《伏脱冷》一剧的命令;6月,发表短篇小说《玛尔卡斯》,并开始发表《关于文学、戏剧和艺术的通信》;8月,发表短篇小说《克劳边诺的幻想》(《流浪的王子》);9月,发表《贝尔研究》,论文《关于工人》;12月,文学家协会出版的选集《巴比伦塔》问世,其中收入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比埃尔·格拉苏》。
1841年1月—2月,发表长篇小说《一桩无头公案》;2月—3月,发表中篇小说《两兄弟》;3月—4月,发表长篇历史小说《关于卡特琳娜·梅底西斯》的第一部《加尔文主义的殉教者》;8月,发表长篇小说《关于絮尔·弥罗埃》;11月1日《新闻界报》登载了长篇小说《两个新嫁的回忆》。
1842年4月,《人间喜剧》第一卷开始出版,第一卷中刑刊载了作家自己写的长篇序言;5月—6月,发表中篇小说《阿尔贝尔·萨瓦留斯》;7月—9月,发表中篇小说《生活的开端》;10月—11月,发表《搅水女人》中的第二部分《一个内地单身汉的生活》;同年《人间喜剧》第三卷中发表了中篇小说《三十岁的女人》。
1843年3月,发表小说《奥诺丽娜》和《外省诗人》;7月开始发表《幻灭》第三部《发明家的苦难》。
1843年,在《人间喜剧》第八版中第一次全部发表了长篇小说《幻灭》。
1844年4月—7月,发表长篇小说《谦逊的密尼永》;11月,发表《现代史内幕》第一部分(《德·拉·尚特里夫人》)和《交际花盛衰记》的前两部分(《这些姑娘是怎样爱的》、《爱情使老头们付出多少代价》);12月开始发表长篇小说《农民》和《蓓阿特丽丝》。
1845年9月,发表短篇小说《经纪人》;10月,发表短篇小说《高迪萨第二》。
1846年4月,发表中篇小说《不自知的喜剧演员》;7月,发表长篇小说《交际花盛大衰记》第三部分(《险途通向何处》);10月—12月,发表长篇小说《贝姨》。
1847年3月—5月,发表长篇小说《邦斯舅舅》;4月—5月,发表《阿尔西斯的代表》第一部分(《选举》)和《交际花盛衰记》的第四部分(《伏脱冷最后的化身》)。
1848年5月,剧本《后娘》上演获得成功;8月—9月,发表《现代史内幕》第二部《内情人》,这是巴尔扎克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作品;同年《人间喜剧》第十七卷出版。
1850年3月14日,巴尔扎克与韩斯卡夫人在乌克兰结婚;8月8日晚11时30分,巴尔扎克去世,巴尔扎克带着没有完成《人间喜剧》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在他生命的尽头,陪伴他的只有给了他一生痛苦也帮助了他一生的母亲安妮·夏洛特,依照巴尔扎克的遗愿,他的灵柩将被安放在拉雪兹公墓。[7]
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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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生活
1850年3月14日与德·韩斯迦夫人结婚。
健康状况
1850年8月18日夜11时30分,因病去世。
个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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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喜剧》作品全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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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侧重 |
作品名称(写作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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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研究 |
私人生活场景 |
《猫打球商店》(1830年) |
《苏城舞会》(1829年) |
《两个新嫁娘的回忆》(1841年) |
《钱袋》(1832年) |
《谦逊的密尼永》(1844年) |
《人生的开端》(184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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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尔·萨瓦留斯》(1842年) |
《死冤家》(1830年) |
《两个家庭》(183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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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唱妇随》(1830年) |
《费尔米安尼夫人》(1832年) |
《一个女人的侧影》(1831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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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情妇》(1842年) |
《夏娃的女儿》(1838年) |
《夏倍上校》(183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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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1832年) |
《掷弹兵》(1834年) |
《遭遗弃的女人》(183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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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诺丽娜》(1843年) |
《蓓阿特丽丝》(1844年) |
《高利贷者》(183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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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的女人》(1832年) |
《高老头》(1834年) |
《比埃尔·格拉苏》(184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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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论者做弥撒》(1836年) |
《禁治产》(1839年) |
《婚约》(183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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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絮尔·弥罗埃》(1841年) |
《幽谷百合》(183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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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生活场景 |
《欧也妮·葛朗台》(1833年) |
《杜尔的本堂神父》(1832年) |
《比哀兰德》(1839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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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水夫人》(1842年) |
《闻人高迪萨》(1845年) |
《内地的诗人》(1844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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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的才女》(1838年) |
《老小姐》(1836年) |
《古物陈列室》(1838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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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诗人》(1837年) |
《外省大人物在巴黎》 |
《发明家的苦难》(1843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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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生活场景 |
《费拉古斯》(1833年) |
《德·拉·尚特里夫人》(1844年) |
《金眼姑娘》(1834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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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金》(1830年) |
《赛查·皮罗多盛衰记》(1837年) |
《纽沁根银行》(1838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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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基诺·加奈》(1836年) |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1839年) |
《这此姑娘是怎样的爱的》(1844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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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使老头们付出多少代价》(1844年) |
《险途导向何处》(1846年) |
《伏脱冷最后的化身》(184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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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王子》(1840年) |
《不自知的喜剧演员》(1846年) |
《法国式谈话的范本》(1833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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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产者》(1843年) |
《现代史内幕》(1844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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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生活场景 |
《恐怖时代的一个故事》 |
《一桩无头公案》(1841年) |
《阿尔西斯的代表》(184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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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卡斯》(184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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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生活场景 |
《朱安党人》(1828年) |
《先知》(1829年) |
《沙漠里的爱情》(183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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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生活场景 |
《农民》(1844年) |
《乡村医生》(1833年) |
《乡村教士》(184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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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研究 |
《驴皮记》(1831年) |
《富兰德斯的耶稣基督》(1831年) |
《改邪归正的梅莫特》(183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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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尼·玛西美拉》(1839年) |
《不可知的杰作》(1831年) |
《钢巴拉》(183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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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探求》(1834年) |
《该死的儿子》(1831年) |
《别了》(183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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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娜》(1832年) |
《新兵》(1831年) |
《刽子手》(1830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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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的悲剧》(1834年) |
《戈尔涅里乌斯老板》(1831年) |
《红色旅馆》(1831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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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主义的殉教者》 |
《路行瑞尔的自白》(1832年) |
《两个理想》(1831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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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药水》(1830年) |
《流亡者》(1831年) |
《路易·朗培尔》(183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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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菲达》(183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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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研究 |
《婚姻生理学》(1828年) |
《夫妻纠纷》(1846年)[7] |
作品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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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代风俗史家的角度出发,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描写了十九世纪前半期法国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交替的历史时期,《人间喜剧》被称为“法国社会的百科全书”。这个时期的特征,是金钱逐渐代替了贵族头衔。1830年革命以后,金钱统治的威力尤为强大。资产阶级以捞钱为生活目标,他们通过各种方法和手段来达到目的,而更多的是用欺诈和暴力进行掠夺。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描绘了从拿破仑帝国、复辟王朝到七月王朝这一历史时期法国社会的不同阶级、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不同的活动场所,使作品成为一个由两千多个人物构成的广阔的社会画面,从中可以看出封建主义必然为资本主义所代替的规律,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某些弊病。
巴尔扎克在法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十分重要。在他之前,法国小说一直未能完全摆脱故事的格局,题材内容和艺术表现力都有一定局限。巴尔扎克拓展了小说的艺术空间,几乎无限度扩大了文学的题材,让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那些仿佛与文学的诗情画意格格不入的东西都能得以描绘。他借鉴了其他文学题材的特点,把戏剧、史诗、绘画、造型等多种艺术形式融入小说创作中,在西方文学史上第一次如此巨大的丰富了小说的艺术技巧。批评家泰纳称赞他道:“真正使他成为哲学家,而且超乎一切伟大艺术之上的,是把他的所有作品,连合成一部作品,部部作品都是互相连接,同一个人物重复出现,而彼此关联……从来没有艺术家聚积了这么多的光辉于其所要描写的人物,而且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完美……巴尔札克之所以真正伟大,就在他握住了现实,而且握住了全体,他的伟大的系统,又把他的绘画有力地统一起来,忠实而且有趣。”
巴尔扎克对现实主义文学最大的贡献在于他对典型人物形象和社会风俗的细致刻画,并表达人物性格在社会环境中的变化和发展。他以“编年史的方式”描写逐年描绘上升中的资产阶级对贵族社会日甚一日的冲击。他所创造的人物高老头、葛朗台、高布赛克、拉斯蒂涅、吕西安、贝姨、伏托冷等等几乎已经成为文学史不同类型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样板形象,对以后的现实主义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人物虽然都很典型,却并不如狄更斯所塑造的人物一样僵化,而是具有鲜明的个性色彩。
创作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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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创作
一个个丰满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是巴尔扎克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特征。在他看来,现实主义精神创作的主旨是人,具体到小说创作中来,就是一个个典型人物形象的塑造。同时,有时候单一的现实中人物的记录和描述,可能没有太强的艺术张力,因此就要发挥艺术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把几个具有相似特点的人物糅合成一个新的人物,而这个人物身上,应包括所有那些跟他相似的人们的最鲜明的特征。这样一来,人物就具有了很强的代表性,很容易让读者产生共鸣。同时,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不仅要具有概括性,同时还要有血有肉、栩栩如生,这样的塑造才能让人觉得真实,即充分挖掘人物的个性特征,从多个角度对人物进行透视,这样的人物刻画特点鲜明,令人过目不忘。如巴尔扎克对于守财奴的刻画:同是守财奴,《高利贷者》中的高布赛克和《葛朗台》中的葛朗台就大不相同。高布赛克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初期大发展时候的中产者,他的资产带有着原始积累的特征,所以具有传统意义上的守财奴的特征,如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对攒钱到了丧心病狂和灭绝人性的地步;而葛朗台却跟高布赛克不同,他也是守财奴,但他在守财的同时还会生财。他是资本主义发展从初期到中期过渡阶段的典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善于理财,如他从事土地的买卖,先低价买入、后高价卖出,敢于进行商业证券的投资等。两个人都是守财奴的代表,但是却分别代表了两个时代发展阶段的守财奴的典型,他们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这就是人物形象的丰富之所在。像这样的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人物,在巴尔扎克的笔下,有六七十个之多,熟读巴尔扎克作品的读者,一听到名字,眼前就会浮现出这样的人物形象和画面。巴尔扎克主要是利用以下几种文学方法塑造的。
首先,是他善于剖析人的人性的本质特征,然后将这种本性放大化、夸张化。于是,人物就具有了一种强烈的艺术效果,给人以突出的情感体验。如葛朗台的吝啬、高老头的狠毒、拉斯蒂涅的野心、阿纳斯泰祺的放荡,等等。
其次,是人物再现法,即同一个人物,先后多次在同一个作家的不同作品中出现。在19世纪之前,还没有哪位作家采用过这样的手法,所以可以说是巴尔扎克的独创,也是对文学创作手法的贡献之一。在《人间喜剧》中,再现的人物达到了400多人。这些人物在更为深刻的背景下和更为广阔的环境下重新出现,给人一种久违了的真实感,如拉斯蒂涅。在《高老头》中,他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较为单纯的大学生。到了《纽沁根银行》中,他已经成为了银行投资家的左膀右臂。而到了《无知无识的喜剧演员》中,他已然获得了伯爵的封号,身居要职,炙手可热。巴尔扎克对于这种方法的运用是十分多样的,有时候按照时间的顺序,有时候是倒序,有时候是插叙,相对来说较为随意。在巴尔扎克看来,生活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所以没有必要在时间顺序上进行严格的界定,只要符合作品整体的发展逻辑即可。他的这种手法为此后多个国家的作家们所纷纷借鉴。
典型环境的营造
在巴尔扎克看来,大千社会上的人之所以形形色色,就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他十分注重对于环境的营造和刻画。通过对环境细致入微的描写,来强调出环境对人物的影响。《人间喜剧》中,几乎每一部作品都穿插着大量的环境描写,或者是农村的田园风光,或者是城市的灯红酒绿,或者是高楼大道,或者是家具器物。这些环境自然是和人物形象的塑造紧密结合的:有时是实写环境,如《高老头》中,文中的开始部分是对伏盖公寓的描写,然后再介绍出公寓的主人伏盖太太,她的性格特征是庸俗和吝啬。联想到伏盖公寓的那样的环境,她的性格就有了一个坚实可信的基础,让人们认为这种性格是这种环境的必然产物;有时是把环境的描写和人物心理变化和精神状态交织在一起,如在对拉斯蒂涅的刻画中,就采用了这样的手法。在拉斯蒂涅的心中,有着两个完全对立的世界:一个是灯红酒绿、光鲜繁华的巴黎大都市,一个是贫困落后、古旧破败的家乡。大学毕业后,拉斯蒂涅曾经回到家乡,看到家乡的贫苦状况,联想到巴黎奢华的生活,他在内心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种环境上的差异感深深地刺激了拉斯蒂涅,使得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对于权力和金钱的渴望。特别是他首次拜访子爵夫人的时候,为子爵府的华丽大为惊叹,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而当他回到家乡的伏盖公寓时,却是一帮不修边幅的人在充满着霉味的房间里用餐。巴尔扎克正是用这种环境的对比描写,从侧面深入地刻画出了拉斯蒂涅的野心。满脑子都是物质和欲望的拉斯蒂涅,怎会看到这奢华的背后,其实是一种哀怨凄凉、黯然神伤的精神状态。
现实主义的整体创作观
巴尔扎克具有一种现实主义整体观,这种整体观,表现为他对于社会全局本质的认识和符合规律性的把握。具体到作品中,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是对作品蓝图的勾画。《人间喜剧》汇集了巴尔扎克的90多部作品,但是这90多部作品,并不是简单的罗列和汇总,而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人间喜剧》分为《风俗研究》、《哲学研究》和《分析研究》三大部分,这些带有科研意味的名字,似乎和文学作品不搭边,其实是另有深意的。《风俗研究》所含的作品是对生活的描绘、是一种现象,《分析研究》则是对这些现象的分析,而《哲学研究》则是对这些现象的本质思考。这三大部分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是作者对于自己创作生涯和社会历史认识的全景体现,更是一个由浅至深、由表及里的思考过程。巴尔扎克本计划要创作140多部作品的,但因英年早逝而未能如愿。但从现有的90多部作品来看,他的创作蓝图还是色泽鲜明地勾勒出来了。
其次,是对整个社会的整体观察。这其实是一个宏观的观察,这一点从巴尔扎克的很多作品序言中就可以看出,他立志像一个画家和摄影师一样,能够画出和拍摄出整个社会的全貌。巴尔扎克在《幻灭》的序言中曾经提到:“要全面地描写社会,描绘它的一切表现,一切阶段。”在其他作品的序言中,也都有过这样的表述。在《风俗研究》中,一共有六种生活场景的描绘,包含私人生活场景、外省的生活场景、巴黎的生活场景、军事生活场景、农村生活场景等,而每一个场景的描绘都是有深意的。如对于私人生活场景的描绘,这个环境中的人物多是处于青年阶段,涉世未深,比较纯洁,环境暗示着他们的人生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在巴黎的生活场景中,巴黎是一个世界闻名的大都市,光怪陆离的繁华背后,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忧伤和罪恶;而军事场景的描绘,则表现出了战争的残酷和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从青年到老年,从乡村到城市,从历史到军事,分门别类,跨度极广,基本涵盖了整个社会的历史和现状。
再次,是每一部单篇作品和其他作品的横向有机联系。巴尔扎克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人物、环境、事件对于整个社会的反映,这种反映在这部作品中是一种惟一,但是在他的《人间喜剧》中,则正是这些单篇中的惟一,构成了他对整个社会的描绘。特别是前文中提到的,他独创了人物再现法,这个人物从这个短篇小说串到那部长篇小说中;从这部长篇串到那部短篇中,就是为了加强作品与作品之间的联系,从而体现出一种整体性,所以恩格斯称赞巴尔扎克为整个法国最全面的记录者。
对于生活本质的认识和细节的刻画
巴尔扎克所具有的现实主义精神是一种伟大的精神,这对于那个时代的巴尔扎克来说,却绝非易事。因为他的政治倾向的落后方面和社会真实以及历史发展的趋势是相左的。尽管在后来的转变过程中,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还有很多缺陷,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巴尔扎克在现实主义的原则指导下,遵循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原则,勇敢地面对现实,深刻剖析了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这其中包含被金钱毒化的社会、被私欲败坏的人心、被欲望侵蚀的人性等等,正是对于这种丑恶本质的描绘,使得他的文学大厦具有了最为坚固的磐石。在具体的创作中,他十分重视对于细节的描绘,他认为小说在细节上的描绘,正是小说最本质的艺术特征。那些生活中的细节和琐事,在巴尔扎克看来,都是创作的素材,他像是一个钟表工匠一样,戴着老花镜,以自己极大的耐心和精湛的手艺,把钟表的一个个部分都组合起来。如高利贷者的账单、吝啬鬼的食谱、小旅馆的住宿费、资产者女儿的嫁妆等等,这些细节的真实刻画,本身就是对于历史的一种再现,更是巴尔扎克塑造典型人物形象和典型环境的有力武器。恩格斯曾说,阅读巴尔扎克的作品,其中学到的经济学、民俗学、历史学等方面的知识,要比自己从职业的经济学家、历史学家和民族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还要多。
人物形象
环境描写和人物描写相结合
巴尔扎克相信人物与环境是高度契合的,人物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他所生存的环境,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阶级关系十分明确,所以人物和生活环境之间不会出现不匹配的状况。在巴尔扎克建立的文学世界里,一个高雅优美的贵族小姐不可能生存在一个脏乱的房子里,一个粗鄙丑陋的下人也不能生活在干净舒适的环境中,如巴尔扎克所说:“监狱少不了典狱官,诸位也难以想象有此而无彼。”在巴尔扎克笔下,伏盖公寓肮脏油腻、腐朽潮湿……这与它的主人伏盖太太的形象是高度契合的。伏盖太太是邋遢油腻的,“寡妇出现了,戴着珠罗纱做的睡帽,帽下露出一圈没带好的假发,懒洋洋地趿拉着一双皱皱巴巴的拖鞋……”;她也是凄凉的,精心打扮之后,也只是像“饭铺招牌上的那条时装牛”;她的腐朽势利贯穿了始终,“她目光呆滞,假惺惺的,神态活像个假装生气好漫天要价的老鸨,随时可以准备不择手段以损人利己……”。真是“人如其公寓,公寓亦如其人”。伏盖公寓和伏盖太太更高的契合度在于伏盖太太对伏盖公寓非常满意,连伏盖太太自己都觉得这个环境适合她,因为在伏盖公寓她就是权威,别人要看她的脸色生存,而且她还能靠租赁房间,获得大量的钱财。巴尔扎克用生动的语言解释了伏盖太太满意伏盖公寓的原因,“这一切都和屋里穷酸而龙蛇混杂的氛围非常合拍,伏盖太太呼吸着这里温热难闻的气味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伏盖太太融入了环境之中,同样地,环境也沾染了伏盖太太的格调和特点,“她毛织的衬裙比外面的罩裙还长……棉絮从裂缝里钻了出来,可以说是客厅、饭厅和花园的缩影,厨房和公寓的住客由此也可见一斑”。巴尔扎克将环境描写和人物描写结合起来,反映了环境和人物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关系,既给了人物一个环境背景,又通过环境烘托了人物性格。
虚实结合的辩证方法
虚实指的是虚写和实写。虚写指的是正面的、直接的叙述或描写事件和人物,而实写则是侧面的、间接的。巴尔扎克在塑造人物时大多使用虚实结合的方法,虚实相生、交相辉映使得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张力十足、个性鲜明。巴尔扎克用虚实结合的手法表现出了伏脱冷高大的形象和圆滑的处事风格,“……络腮胡子已经染过的伏脱冷属于那种谁看见都会说声‘好家伙!’的那种人,肩宽、背厚、肌肉发达,一双蒲扇大手,指节上长着浓密的火红色长毛。一张过早出现皱纹的脸看起来有点冷酷,但待人接物却又和蔼可亲……他待这位寡妇再好也没有,搂着她的腰喊她妈妈,可惜这样的奉承对方理解得不够!天真的女人以为此事轻而易举,殊不知只有伏脱冷才有那么长的胳臂,楼得住她粗大的腰围。”对于伏脱冷的实写表现了他的高大、健壮,他的壮硕甚至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这使得他的外貌看起来有些冷酷。对伏盖太太的描写是虚写的部分,要搂着她的腰对她献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不过伏脱冷可以做到,这暗示了伏脱冷的圆滑和不择手段。憨实的外表和狡诈的内心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虚一实之间将人物由内而外立体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此外,《高老头》最大的虚写就是用伏盖公寓暗示了整个社会。伏盖公寓肮脏、破烂、腐朽,生活在里面的人粗俗、势利、落魄,这暗示了巴尔扎克所要反映的十九世纪前期的法国社会的黑暗腐朽,以及生活在社会中的人的唯利是图的思想。
丰富的修辞手法
《高老头》中的人物是生动立体的,这种效果一方面是由于大量的细节描写,另一方面来自于丰富的修辞。比喻是最常用的修辞手法,运用比喻能使人物形象鲜活起来。在高里奥老头住进伏盖公寓的那天,巴尔扎克把伏盖太太比作一只裹上肥肉在火上烤的鹌鹑,写出了伏盖太太当时的春心萌动和躁动不安,这个幽默诙谐的比喻,讽刺了伏盖太太的谄媚和势利。《高老头》中每一个人物形象的生动鲜活都离不开对比,其中包含了人物与其他人物的对比和人物与自己的对比。伏盖太太在面对她的房客们时吝啬而狡猾,她按照房客们每人缴纳的膳食费来给予他们不同的待遇和照顾,其精确程度无异于天文学家,客厅里的壁炉只有在节日时才会生火。而在面对陌生人德?昂倍梅尼伯爵夫人时,她完全变了一副面孔,她为伯爵夫人精心料理饭菜,客厅里足足生了六个月的火,并且还送了伯爵夫人价值不菲的帽子。通过对比,突出了伏盖太太性格的丑陋,突出了她的自私、卑鄙、虚伪和庸俗。高老头刚进伏盖公寓时,“他那十八件荷兰细布衬衫,让伏盖太太赞叹不已,尤其因为襟饰的花边上还系着两枚别针,有细链子相连,每一枚上面都镶着一枚大钻石”,“他的头发梳成鸽翅式,综合工科学校的理发师每天早上都来给他的头发扑粉,在他低低的额头上梳成五个尖角……他大把大把地吸鼻烟,似乎烟盒里马库巴总装的满满的”。到了高老头搬进伏盖公寓的第三年底,“带来的行头穿破了,他买十四个苏一尺的棉布来替代原有的鲜美衣服。他的钻石、纯金烟盒、金链和各种首饰一件接一件都不见了。……原来显得心满意足的一张胖脸,如今皱巴巴的,额头上出现了车道沟,颧骨突了出来”。高老头形象的前后对比突出的显示出高老头落魄和悲哀,他被女儿们榨干了钱财,却没有得到女儿们的一丝爱与关怀,他的悲剧不在于由富有变得贫穷,而在于情感上的失望。《高老头》中的对比是能产生震撼读者的效果的,因为人物之间或人物前后时期的差别是巨大的,高老头刚刚还是一个精神饱满的资本家,一瞬间就变成了体态老迈的落魄者,这种变化极大的冲击了读者的心灵,使读者对高老头的悲剧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典型人物个性化
巴尔扎克的艺术是一种高浓度的艺术。“一个以消遣为目的的读者也许会感到他的小说累赘不堪,而一个勤于思索的读者却可能发现,对于作品的负荷量来说,甚至有理由称赞他的简洁明快”。巴尔扎克认为艺术就是“凝练的自然”,“艺术作品就是用最小的容量惊人地集中最大量的思想”。塑造文学典型就是他用来集中大量思想的容器,巴尔扎克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代表了社会上的一大群人,我们可以在生活中找到无数个拉斯蒂涅式的人,却找不到一个拉斯蒂涅,原因就是巴尔扎克给他笔下的人物赋予了鲜明的个性。《高老头》的主人公并非高老头,而是拉斯蒂涅,高老头的悲剧是拉斯蒂涅思想发展史的一个部分。拉斯蒂涅是一个青年野心家的形象,代表了渴望进入上流社会的外省青年。他的个性体现在他由良心未泯到埋葬良心和感情的过程。刚到巴黎时拉斯蒂涅的勤奋给人深刻的印象,在去参加鲍赛昂子爵夫人的舞会前,他还暗下决心要熬夜把耽误的功课补回来。主人公以外的其它人物的个性也是极鲜明的,鲍赛昂子爵夫人的高雅端庄;伏脱冷外表随和,实际城府很深,精明干练、足智多谋;伏盖太太的势利、吝啬、贪婪……巴尔扎克塑造的文学典型是个性化的,不是空洞的、泛泛的,读者在理解这些人物的社会意义的同时也会被他们的个性特征所吸引,这正是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的迷人之处,兼具社会性和个性。
艺术特色
对话精彩和传神
对话是小说中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巧用对话可以淋漓尽致地刻画人物的性格特色,同时为小说情节的展开如同安上了驱动轮。从精妙的对话内容中不仅可了解到人物之间是何联系,串联起整篇文章内容,还可以用精准的对话描写,来展现人物的性格特征和生活经历,以此来丰富人物形象,使人物角色更加立体鲜活,书中的那些人物仿佛可以来到你跟前,同你进行一场跨越世纪的心灵对话。鲁迅曾说“高尔基很惊服巴尔扎克小说里写对话的巧妙,以及并没有描写人物的样子,但是却能使读者在看过对话之后,仿佛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的确,正因巴尔扎克早时的生活经历让他熟知各行各业的语言特色以及表达形式,为他能深入掌握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奠定了生活基础。语言并不只是叙事与景物描写,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细致观察,再加上细微处理,小说的主旨便能完美的呈现在读者面前,这是巴尔扎克极其显眼的优势。
情节戏剧性强烈
《人间喜剧》中的《守财奴》故事由“夺匣”、“请医”、“谈判”、“病终”四场戏构成,在这几场戏中,情节描绘得贴切与跌宕起伏,使戏剧般的场面犹如在眼前上演,人物的鲜活性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巴尔扎克匠心独运地将人物间的矛盾细节集中起来,让人物身处在尖锐的冲突之中,从而大大增强了情节的戏剧化。
“夺匣”这场戏主要记叙了葛朗台无意中发现女儿和妻子正在看梳妆匣,这个七十六岁的垂暮之人见了金子之后,竟如豹般敏捷地向镶满金子的梳妆匣扑去,“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他连续瞪、扑、嚷三个动作,活生生地勾画出守财奴的嘴脸,其钱欲之盛得以展现。之后,葛朗台为夺金子,与女儿进行抢夺,并不惜将女儿推倒。在他心中,什么宗教信仰,什么女儿生命,都没有金子重要。直到将妻子气晕过去,他才产生动摇。妻子的病危无异如泼了他一盆冷水,才使他清醒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他权衡了利弊,妻子去世后女儿就要继承财产,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笔巨大的损失。于是他马上判若两人,变得十分温柔和顺,一边安慰太太,一边与女儿讲和。在这场戏中,从抢匣到还匣,从蛮横到温顺,情节发展大起大落,取得了极其强烈的戏剧效果。
人物特征鲜明
别林斯基曾说“必须使人物一方面成为一个特殊世界人们的代表,同时还是一个完整的个别人”。故纵观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之所以得以流传,是因为它们都无一例外地具备人物特征的鲜明性。作者通过对生活的感悟,洞悉属于每一个人物所独有的特征,以赋予其能与他人区别开来且能在读者心里留下“烙印”的个性特点。心理、神情、仪态都是作者用来刻画人物的利刃,往往也是检验作家艺术功力是否过硬的验金石。
讽喻的写作手法
首先从小说标题来看,本文内容主要是揭露资产阶级社会的黑暗与腐朽,全文与“喜剧”几乎没有关联,可作者巴尔扎克用《人间喜剧》作为文章标题正是将讽刺的表现手法运用到极致的体现。
另外,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也是丑态各异,例如自欺欺人的警察局局长、为了争夺权力而发疯的政客等等,他通过描述资产阶级上层社会人们的生活,而讽刺法国社会现状,让《人间喜剧》这部小说极具批判性和道德谴责性,成为了当时法国社会中的良心之作和最伟大的人文遗产。除此之外,其讽刺艺术还体现在揭露和对抗当时思想界那些脱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这是在其他同时代小说中从未体现过的。《人间喜剧》中,巴尔扎克通过塑造一个名叫弗朗霍费的老画家,来讽刺当时社会中脱离现实生活、没有道德立场而在虚无主义中进行创作的作家。
哲学思考
从哲学角度来看,《人间喜剧》的哲学立场十分明确,那就是现实。巴尔扎克能够通过现实去洞察现实,前一个现实是社会生活的真实体现,而后一个现实则是社会生活背后掩藏着的真理,是哲学上的现实。前者是表象,后者是内在。在《人间喜剧》中,人们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农民形象,他为了维持资本家对自己的优待,不计成本为之工作,沦为免费劳动力,自己却满心欢喜,因为他觉得自己实际上并没有付出什么,因为自己只是出了劳动力,但是没有付出金钱。另外,高利贷者获得了他的免费劳动力,还获得了更高的高利贷收入。人们往往无法看清现实,被资本家欺骗却不自知,巴尔扎克在自己的文学作品里面揭露了资本家的虚伪面具,让劳动人民犹如醍醐灌顶。[8]
人物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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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评价
巴尔扎克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是一位具有浓厚浪漫情调的伟大作家,一边因奢华的生活而负债累累,一边以崇高深刻的思想创作出博大精深的文学巨著。他的生活趣事层出不穷,而作品更被誉为“法国社会的一面镜子”。在他逝世时,文学大师雨果曾站在法国巴黎的蒙蒙细雨中,面对成千上万哀悼者慷慨激昂地评价道:“在最伟大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名列前茅者;在最优秀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佼佼者之一。”
巴尔扎克以自己的创作在世界文学史上树立起不朽的丰碑。
作家评价
戈蒂耶是第一个站出来热情地赞扬巴尔扎克的天才。此后乔治·桑、波德莱尔、福楼拜、左拉对他赞誉有加。
人道主义斗士法朗士对文体非常苛求,他深情地说:“他是他那个时代的社会的洞察入微的历史家。他比任何人都善于使我们更好地了解从旧制度向新制度的过度”,特别强调:“从塑造形象和深度来说,没有人能比得上巴尔扎克。”
后来的作家莫洛业说:“巴尔扎克不仅仅是十九世纪的优秀作家,他堪称最伟大的小说家,这在今天几乎是一致的看法。”
莫里亚克指出:“《人间喜剧》是神书,是巴尔扎克人物之林的条条大道。”
左拉:“几乎常常是青铜的,大理石的,既做的很多,又很坚固。”
泰纳《巴尔扎克论》:“金钱问题是他最得意的题目……他的系统化的能力和对人类处的明目张胆的偏爱创作了金钱和买卖的史诗。”
巴尔扎克的创作为小说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使小说获得了空前的表现力。他艺术气魄宏伟,生气勃勃,和显示生活一样丰富多彩,却比现实更加集中、凝练和强烈。
勃兰兑说:“巴尔扎克虽是个拙劣的文体家,却是一个最上流的作家。”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给予巴尔扎克以很高的评价。马克思认为巴尔扎克是一位“对现实关系具有深刻理解”的著名作家,恩格斯写道:“不错,巴尔扎克在政治上是一个正统派;他的伟大的作品是对上流社会必然崩溃的一曲无尽的挽歌;他的全部同情都在注定要灭亡的那个阶级方面。但是,尽管如此,当他让他所深切同情的那些贵族男女行动的时候,他的嘲笑是空前尖刻的,他的讽刺是空前辛辣的。而他经常毫不掩饰地加以赞赏的人物,却正是他政治上的死对头,圣玛丽修道院的共和党英雄们,这些人在那时(1830-1836)的确是代表人民群众的。这样,巴尔扎克就不得不违反自己的阶级同情和政治偏见;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们灭亡的必然性,从而把他们描写成不配有更好命运的人;他在当时唯一能找来未来的真正的人的地方看到了这样的人,——这一切我认为是现实主义的最伟大胜利之一,是老巴尔扎克最重要的特点之一。”
恩格斯认为他的辉煌巨著《人间喜剧》是“现实主义的最伟大的胜利”,“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在表现手法上“除了细节真实外,还更真实地再现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我从这里(《人间喜剧》),甚至在经济细节方面(如革命的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所学到的东西,也要比上学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巴尔扎克作品的深刻性由此可见。
巴尔扎克在政治上是一个正统派,他的伟大的作品都在注意要灭亡的那个阶级方面,但是尽管如此,当他所深切同情的那些贵族男女行动的时候,他的嘲笑是空前尖刻的,他的讽刺是空前辛辣的。
后世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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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
1883年,法国文学家协会为纪念巴尔扎克对法国文学所作出的贡献,也为感谢他为保护文学创作者的权利和为促成建立文学家协会所作出的积极努力,决定出资为他雕刻一尊纪念像。第一位雕刻家未能完成任务于1891年谢世。后来罗丹被选定继承这一重任。在长达7年的工作中,罗丹多次改变自己的构思,最后决定了一种他认为最能表现巴尔扎克特点的神态:翘首天空,发丝散乱,身体被宽大的睡袍裹住略向后倾。他想通过这样的形态表现《人间喜剧》的作者因躲债而隐居,在夜深人静时,受灵感的激发起身即将扑向桌前去提笔写作的瞬间。为了达到满意的效果,罗丹以其擅长的手法通过人体来表现力量,雕刻了近20尊巴尔扎克的像,多次推迟了文学家协会规定完成雕像的日期。1950年12月1日,罗丹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将那尊罗丹雕刻的巴尔扎克的复制像赠送给法国文学家协会。
葬礼
1850年8月18日,巴尔扎克与世长辞,终年51岁。他的逝世使整个法国陷入悲痛之中。作为巴尔扎克的老朋友,雨果自然也悲痛万分。他是一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人类的生与死、善与恶,世间的美与丑、真与假,无不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记,引发他丰富的联想。他痛悼一代伟人巴尔扎克的永不复生,为巴尔扎克在并不长寿的生命中的巨大创造而骄傲,同时他也思考人活着的意义、死后的荣辱等问题。1850年8月20日,天气阴晦,细雨霏霏,巴尔扎克葬礼在拉雪兹公墓举行,雨果在太阳西沉的时候,面对前来送葬的法国公众,宣读葬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