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6年过去了。
百灵终于怀孕了,婆婆高兴坏了,每天燕窝伺候。
朱修缘一直延续着他的高光时刻,他早已考中举人,今年还要去参加科举,准备考个状元回来。
只是他贪色的毛病未曾改掉,丑事一直不断,就在前几天,刚发生过一桩。
那天,他去老张火烧铺吃饭,隔壁老王家有个风骚的媳妇。老王不出门干活,一家的开销全靠老王的媳妇去挣。
隔壁老王的媳妇
老王媳妇挣钱的方法很简单,首先,老王的媳妇把男人勾引到床上;然后,在老王的媳妇和别的男人办事的时候,老王突然回来,将奸夫淫妇捉奸在床;最后,以各种理由,向这个男的索要钱财。
这就是所谓的仙人跳,就算是仙人也跳不出这个陷阱。
朱修缘去吃火烧的时候,突然想起老王媳妇的骚味,立马来了兴趣,又与老王媳妇云雨一次,又被老王捉奸在床。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已经中过一次仙人跳了,这次他又自投罗网实在不应该。
大家都骂朱修缘是个天才中的蠢材,除了读书一无是处。
朱修缘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百灵专门给他做了一顿饭,有西红柿炒鸡蛋这种朴素的菜,有鱼香肉丝这种美味的菜,还有燕窝鲍鱼,林林总总一共十个菜。
饭桌上,百灵不说话,只顾吃饭,似乎要将饭桌上的菜都吃完,但饭菜快见地的时候,她就不再动这盘菜。
朱修缘夹了一筷子只剩下盘底的菜,菜的底下竟然有一块肥肥的五花肉。
他又翻了一下其余的盘子,菜底下都藏着一块肥肥的五花肉。
朱修缘瞬间没了食欲,他明白百灵的意思,无非是告诫自己,女人都是一样的,底下都是一块肉。
但朱修缘很生气,他并不是单纯的好色,而是感觉身体中有一个恶魔,这个恶魔一直催促着自己去觅食女性,如果恶魔得不到满足,他便会焦躁狂怒。
但凡有人告诫他要戒色,他都会反感此人。他没有想到一直容忍他的百灵竟然也让他戒色,这让他更加愤怒。
百灵是个占有欲很小的人,只要她能感受到夫君的爱,就会满足,从不要求过多。毕竟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适应就好了。
但自从朱修缘再次被仙人跳之后,总有人明里暗里骂百灵,说她不如老王家那贱种 。这让她很是烦恼,这才想出这个方法,告诫朱修缘。
谁承想,朱修缘还未吃完饭,就开始打包行李,连夜启程赶考去了,只留下孤寂的妻子独守空房。
这便是百灵与朱修缘吃的最后一顿饭,之后,乡里人再也没有见过朱修缘。
朱修缘边玩边走,一个月的行程到京师的行程,足足走了三个月。到京之后,他每日留恋教坊司,时常有花魁贪恋他的才华,将他留宿雅阁。
花魁
一转眼,科举的日子到了,他考中了贡士,顺利通过了殿试,还考中了状元,可谓鸿运当头。
放榜的第二天,朱修缘与孟龙潭相约一起去游玩,他与孟龙潭一起考中的进士,并且还是同乡。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寺院,见殿堂、僧舍较小,不够敞亮,里面仅住着一位老和尚。
老和尚见有客人来,立即出来迎接,引导去各处参观,接受他们的施舍。
大殿中塑有南朝高僧志公像,两边墙上的壁画十分精妙,所绘的人物栩栩如生。东边壁上画的是散花的天女,其中有一位垂髫少女,拈花微笑,樱唇欲启,似要说话,眼波欲转,似顾盼生情。
诱惑
朱修缘默默地注视着女子,看了许久,如痴如醉,恨不得马上与她私会,共赴云雨。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飘忽忽,像是乘云驾雾,升到了壁画里。眼前出现殿宇楼阁重重叠叠,不再是凡尘间景象。
一位老僧正在台上宣讲佛法,许多僧人围绕四周听讲,开篇便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朱修缘也混杂其中。
不一会儿,有人偷偷牵拉他的衣襟。他回头一看,竟是那个垂发散花的天女,对他粲然一笑走开,朱修缘立即尾随而去。
走过了曲折的回廊,少女进了一间小屋,朱修缘踌躇着不敢贸然跟进。
少女回头,举着手中的花,远远地招呼朱修缘来,他这才跟了进去。
见屋子里寂静无人,朱修缘就拥抱少女,感觉少女也不怎么抗拒,便和她亲昵起来。
云雨之后,少女关门出去,不要弄出声响,恐怕别人发现。夜里,少女又返回来,又是一段云雨共此时。
少女的女伴发觉之后,一起把朱修缘搜了出来,对少女开玩笑说:“腹内都有小孩了,还想蓬蓬垂发学处女吗?”
大家拿来头簪耳环,敦促并帮她改梳成少妇发型。少女在同伴的摆弄下,一时羞涩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伴提醒说:“姊妹们,我们不要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人家会不高兴的。”众女伴便嬉笑着离去。
房里只剩下两人时,朱修缘看看改妆后的少女,云髻高耸,凤钗低垂,比未婚少女那种垂髫的样子越发艳丽了。
看看四周无人,便拥抱着少女,渐渐进入欢爱领域,感觉兰、麝的馨香沁人心脾,快乐没有穷尽。
没过多久,朱修缘便厌倦了少女,结果,当天晚上便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妇来伺候朱修缘。
此后,一旦朱修缘烦了身边的女子,便会有其他姿色的女子来服侍他,更甚者会来好几个女子一起服侍他。
说他阅女无数,后宫佳丽三千人,都不为过。
朱修缘也不知在画壁中过了多久,换了多少位女子服侍,但他却越来越不快乐,他觉得这种生活,枯燥且乏味。
就在朱修缘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房间中出现了一位女子,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刚要张口询问,那女子突然张口骂道:“你父母为你担心而死,你妻子因被人欺辱而死,你儿饥不果腹,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
朱修缘恍然惊醒,忙说道:“你是百灵!快说我父母怎么了?”
百灵原本就是画壁中的魂魄,如今她在人间的肉身消亡了,她便返回了画壁中。
见到朱修缘,百灵气不从一出来,高吼道:“在这温柔乡中,竟然还记得发妻的名字,实属不易啊!”
听到这满满的挖苦,朱修缘根本不在乎,只是大声发问:“我父母怎么了?”
百灵便对朱修缘说出他走后的事情。
自从朱修缘走后,父母很是担心,但半年以后就传来他高中状元的喜讯,可把父母高兴坏了。
朱老爷和夫人忙着置办酒席,等待状元郎凯旋归来。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三个月之后等来了孟龙潭。他告诉朱老爷,朱修缘在寺庙中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老爷和夫人听到这话,瞬间昏死过去,不出半年,便双双撒手人寰了。
百灵一个女流之辈,又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只得依托家中长辈。
谁承想,家中长辈却是个失德之人,霸占了朱老爷的财产,将百灵娘俩赶了出来。
百灵本想回娘家过活,但大哥不让,只得做点针线活勉强度日。
百灵是个苦命的人,没日没夜地干活,落下痨病,前日一命呜呼了,现在凡界只留下朱修缘的儿子,孤零零的,靠乞讨度日。
听到这里,朱修缘的心灵世界崩塌了,眼前的景象开始崩塌,等到再看到事物时,他又回到了画有壁画的寺庙。
老和尚庄重地对朱修缘道:“你是魔君之子,是灾祸的起源,唯有佛门才能使你净化!”
朱修缘听完,扑通跪倒,诚心道:“请收我为徒!”
一天,风和日丽,从远方来了一位身穿破袈裟的和尚。
他走到小乞丐面前,问道:“你母亲是百灵吗?”
五六岁的小乞丐迷惑地看着和尚,缓缓道:“她是我母亲,你认识我母亲!”
朱修缘双手合十,说道:“她曾是我的一位故友,她写信托我来照顾你。”
小乞丐高兴坏了,说道:“以后,是不是不用挨饿了!”
朱修缘眼中沁出泪水,道:“叫我师父,以后你的法号叫:道戒!”